星期四, 十二月 21, 2006

哥哥

图中右边第二个深色衣服的就是我七哥。酒和卡拉OK都是他的生命。
据我所知,原本不会活在这世界上但是又确实地活着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的哥哥,另一个就是我。
两天晚上,我到一家卡拉OK酒廊,为他们举办的一项歌唱比赛活动拍照和写稿,在那里逗留到凌晨一点。

其实,我老早就知道,这种花天酒地、嘈杂窒息的场合怎么适合举办歌唱比赛?这只不过是一家酒廊的商业宣传活动而已。不过,在我哥哥健威要求之下,我当然要帮忙。

健威是我最小的哥哥,和我一样在亚庇住,但我们不住在一起,基本上我们也很少见面,所以很少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就算他向朋友介绍说:“这是我的弟弟……亲生的哦!”,会相信的人也很少。

大概因为我们的外貌、体型、语气、动作、装扮各方面相差太大了吧,至少有两次我们共同认识的朋友偶然发现我们的关系的时候,都瞪大眼睛笑着说:“都不明白你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弟弟)!”

成长的印象
我在之前的帖子曾经说过,我是家里的老幺,另外有五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当中,年龄和我差距最小的,就是比我年长四岁的七哥。

虽然年纪相差最小,但是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他好像不常陪伴着我,而且我当时似乎不怎么喜欢跟脾气暴躁的他在一起,他的朋友我一个都不想认识。反而是六姐--比我年长八岁的健美,在我成长的过程陪伴我走过很长的岁月。

记 忆中,从八十年代末期开始,我在拿笃乡下的家,经济变得很糟,因为父亲把钱全部投资在四哥的学业上(在亚庇念完独中后到加拿大念大学)。大概从那时期开 始,家里的气氛也渐渐地增添了悲伤与哀愁。也许是内心对父母不满,加上缺乏正确的指导,所以五哥和七哥都相继辍学了。

七哥十六岁就找到工作,那是晚间在一间餐厅当卡拉OK“唱片骑士”。印象中他每天傍晚之前就驾父亲的车去工作,然后凌晨一点多才回到家,偶尔会喝醉。由于和他分享一间睡房,所以我在凌晨的时候也会醒过来,我对声音是很敏感。

他对唱歌的爱好就是在那时候培养起来的。从不曾受过音乐教育的他,却有一把好嗓音,在乡下的歌唱比赛和工作时受到肯定和赞赏(他在数年前终于成为“沙巴歌王”),弥补了家庭和学校对他的欠缺。事实上,父母亲和兄长多少也因为家里出了个会唱歌的人而对他刮目相看。

和大部分年青人一样,他在廿岁左右就离开家乡拿笃,到西马和新加坡工作,记忆中我好像没有跟他送别。从此之后,他就不再回到家乡长住了。

在异地的感情
廿三岁左右,他选择亚庇作为安居乐业的地点,觉得这时候的他容易亲近得多,也好像更成熟了。所以,在二零零一年,七哥廿五岁的时候,无依无靠的我也离开了家乡,到亚庇投靠他。

当时我对自己的前途茫然不知所措,原本想透过职业介绍所安排到新加坡工作,但是他却大力劝阻我,所以我毅然决定留在亚庇。现在看起来,命运的安排的确很奇妙,这个在我成长过程中不曾扮演很大角色的哥哥,却对我往后的人生起着重要的影响。

我在亚庇很快就找到别的地方居住了,从此之后我不曾和他一起住过。最近,二姐(现代孟母)也搬来亚庇,健威决定跟她一起住。

二姐有一次向我投诉他的坏脾气和不良生活习惯,说他喝酒、夜归什么的……我却一笑置之。心想:“二姐啊,你也很多年不曾跟我们一起住了吧,所以你不了解他的个性。”我发现自己还是熟悉他的。

最近两三年,他的经济拮据,事业上好像很不得志,有一些个人财务的问题总是无法解决。我偶尔会埋怨他的理财能力太差,不过在有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伸出援手的,毕竟血浓于水。

不过,话说回头,我觉得他的金钱的使用态度有问题,这可能是源自成长过程中因为物质的贫乏和渴望而导致日后的不平衡,进而造成“不花钱就产生严重不安全感”的问题。

其实,我的心理也不平衡了很多年,不过表现的方式却跟他相反。我是“一花钱就产生严重不安全感”,曾经有几年,我明明有钱却宁愿挨饿不吃饭,为的只是节省马币一两块钱。这是题外话。

后记
最后,我想解释,为何我和七哥健威,与其他兄弟姐妹的年龄相差那么远。

第一年从亚庇回乡下过春节的时候,我们首次在八个多小时长的旅途中一边驾车一边聊天。他向我透露了他无意中偷听到的秘密,原来,我和他两人是母亲意外怀孕的,而且父母曾打算把我们打掉!

其实这是合理的,特别是把我打掉。母亲怀我的时候已经接近四十岁了,而且是曾经生过七个孩子的妇女、健康不佳、乡下家庭经济困难……

如果一个未成型的胎儿,他的生命是可以被取消的、他是可以不被任何人爱的,那么,我的生命,是否也是可以被取消的、也是可以不被任何人爱的吗?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秘密,哥哥。直到今天,每当我想起你告诉我的这件事,我都会深深地感受到,原来自己是如此被人所深爱着。你也一样。

星期一, 十二月 11, 2006

局外人

每当去到这样热闹和喧嚣的场合时,我总会从中抽离自己,因为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我觉得当一名局外人反而更自在。

星期日, 十二月 10, 2006

心情随想

有一天,我将会在地上点满蜡烛,让温熙的烛光照亮心灵的黑夜。

天晚上,我在一个喧嚣的场合拍下这张照片,心情突然变得开朗,有点像小孩子做了一个恶作剧那样窃窃自喜的感觉。

其实,是相片也好,是文章也好,若能让你了解我一刹那的心情,我都会觉得很快乐。

星期五, 十二月 08, 2006

记得要回来

个帖子的照片,是特别送给在南中国海另一端工作的沙巴儿女们。新年快到了,你们买了回家的机票了吗?还没有的话请赶快哦。这里的家人和朋友,天天都盼着你们平安回来。还有这里的夕阳、这里的彩云、这里的潮水,无一不因看到你们的回来而欢欣起舞,你们看见了吗?

p/s:

昨天得到消息,至少数百名来自沙巴州乡村地区的卡达山杜顺族少女,被无良私立学院欺骗到西马,以为可以贷款上护士课程,谁知道什么贷款和课程都是骗人。没有钱买回程机票和支付生活费的她们,最终可能沦为无良私人诊所的廉价劳工,在西马艰苦地生活下去。

其实,之前就听说过,很多来自沙巴州乡区的少女在西马的夜生活场所工作,她们很多原本是想过去打工,谁知道被骗。缺乏一技之长的她们,唯有屈服生活的压力而从事非她们意愿的工作。这一幕幕的悲剧,活生生地在人们看不见的角落发生。

不管是这些可怜的乡下少女也好,或是其他为了理想和生活离乡背井的沙巴儿女们,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们不必因为自己出生的故乡而承受不平等的待遇,和背负沉重的命运。圣诞节来临,愿你们,离乡背井的你们,永远平安,快乐!

铃声多响亮

叮叮铛、叮叮铛,
铃声多响亮,

你看他呀不避风霜面容多么慈祥!
叮叮铛、叮叮铛,
铃声多响亮,
他给我们带来幸福大家喜洋洋。

小时候在主日学应该有唱过这首歌。我这样认为,是因为我记得其中一句歌词“铃声多响亮”。

我说过我小时候的教会跟一般人去的不一样对吧。没错,连我们唱的中文歌词都可能跟别人不一样呢。所以同样旋律的一首歌,一般人唱的版本是“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跟我小时候唱的不一样哦。

记得有一年,应该刚升上高中那年吧。教友Janet姐姐叫我参加教会的报佳音团,可惜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参加(最大的可能是因为缺乏自信吧),现在觉 得有点后悔。因为报佳音是很有意义的事情,可以沿家挨户去唱圣歌。可知道从前六七十年代,基督徒被政府压迫的时候,沙巴州是被禁止报佳音的呢。

报 佳音团里有不同种族的教友,有卡达山人、杜顺人、菲律宾人、蒂汶人、苏拉威西人、印度人、华人等等,也会到不同种族的教友家。如果到了华人教友的家(像 我家),大家会用拼音唱五音不全的中文圣歌;如果到了卡达山人教友的家里,就会唱马来文的圣歌了,相信这在西马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

因为我的哥哥和姐姐又来自不同的基督教会,所以,圣诞节前可能会有三个报佳音团来我家。如果遇到不同教会同一时间来到我家......呵呵!那可热闹了!不过好像不曾发生这样的事。

来到亚庇,住在公司宿舍,所以没有报佳音团来我家。不过,当我看见邻居家里传来悠扬的圣歌时,我心里都会浮现温馨的回回忆。将来有了自己的家以后,我一定一定要叫自己教会的报佳音团来我家报佳音。这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哦!

日出

庇的日出就是这样子的。你看,朝阳从海平面上徐徐地升起来了......嗯......怎么?...... 默不作声的......

骗你的啦。其实在这里根本看不到从海平面升起的太阳,因为这里的海岸面向西方。右下角那一张才是本尊。

不过,亚庇可以看到降到海平面的日落,也不错啊。从前我住了21年的小镇,因为面向东方的关系,所以永远看不到那么美丽的日落。

有时候我想啊,古代中国诗人说:夕阳无限好,可惜近黄昏。诗人以日落的景观来比喻人生,可见日落一定很漂亮了。但是,中国不是面向东方的海吗?如果古人在面向西方的海边看见日落,岂不有的感触,写出更感人的诗句吗?

呵呵,可惜呀,住在淡马锡小岛的古人,虽然可以在同一天看见海边的日出和海边的日落,却没有留下感人的诗句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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