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不乐

家人栽种的红毛丹。

休假回家这几天，忙完了哥哥的婚礼过后，都没有重要的事情做。可是我尽量不要待在家里，免得被吩咐去采撷水果，但结果还是帮忙了一阵子。

我自小在一个务农的家庭成长，父亲是一个可可园主，他的可可园离我的家很远，我一次也不曾踏进去。而我家附近，则栽种了一些比较不容易招惹害虫的农作物，像玉蜀黍、瓜类蔬菜、红毛丹等等。

有时，父亲会把一些成熟的可可果实载回家（就是制作巧克力和热可可饮品的原料）。我和哥哥及母亲会围坐在一起，用刀把可可果掰开，然后用手把白色湿漉漉（或腐烂生虫）的可可豆掏出来。可可豆装进袋子后就可以载去卖了。

此外，母亲会把玉蜀黍晾挂起来，待玉蜀黍粒变硬后，就可以像洗完衣服后用拧干衣服那样，把玉蜀黍粒拧下来，装袋再拿去卖。这些东西可以制作鸡只的饲料。

后来，父亲付不起银行贷款（供四哥到外国念书），可可园和住家附近的乡下地被迫卖掉了。现在家里附近的小片农地，只能栽种几棵较贱生的红毛丹树而已。

红毛丹是一种其貌不扬的水果，毛茸茸的果实，果肉鲜甜但附在果肉上的果核脱落物会影响口感。马来人很喜欢吃红毛丹，华人较少吃。

这次回家刚巧碰上红毛丹收成季节和马来人的开斋节。家人趁开斋节前把所有红毛丹从树上采撷下来，去除枝叶及筛选后装袋出售。

农人是很苦的，并不是城市人想象得那样快活。像这次的红毛丹季节，一棵红毛丹树要若干年才结出茂盛的果实，一年才结果一次。去除枝叶和不好的果实后，每公斤只能换取马币一点八元，而且常被中介商欺负。

其实，我自小就很讨厌干这些活儿，而且我总是做得不好，家人总是批评我。但是，我心里很清楚，这样的工作是不会带来幸福的，只是不明白为何家人总是要我干这些事。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其实也不是很想证明一些什么。只是希望，以后大伙儿都不用再干农活了。